今年是澧縣開展司法公正常德行活動的第九個年頭。九年來,澧縣人大常委會一直矢志不渝、初心不改,緊緊抱著守護社會公平正義這一目標,大力推進案件評析、兩法銜接和旁聽庭審這三項司法監督措施,收效比較明顯,不僅有力地促進了執法司法機關規范辦案,同時,也提升了司法監督能力,擴大了澧縣司法監督在外的社會影響。
近四年,《中國人大》、《人民之友》先后推介澧縣司法監督經驗4次,受此影響,先后有5個省的10個區縣市專程到我縣進行學習考察。一、用敢闖敢試的勇氣,推進案件評析說到案件評析,不能不提到2011年2月至2016年11月任澧縣人大常委會主任的顏學錦。任縣人大常委會主任之前,顏學錦同志有過擔任縣法制辦主任的經歷,他深知,縣級人大的司法監督工作,存在宏觀有余而微觀不足等現實問題。他深感,有必要尋找一個突破口,以加大司法監督力度、提高司法監督的針對性和實效性。所以,2011年深思熟慮半年之后,他創造性地提出了“案件評析”這一全新概念。 1.深入探討,確立案件評析基本原則。雖然常委會主要領導提出了案件評析這一全新概念,但是,大家并沒有盲動。畢竟,對什么是案件評析、能不能開展案件評析、會不會觸碰到個案監督這根紅線,大家心里都沒有底。穩妥起見,當年下半年,縣人大常委會組織召開了多場研討會,引導與會的專家學者、律師代表和各司法機關負責人圍繞“能不能開展案件評析、怎樣開展案件評析”這兩個關鍵問題,進行了充分討論。談及當年參與研討會時的情景,湖南湘聲律師事務所律師丁宜至今仍是記憶猶新:“當時,支持和反對案件評析的都大有人在,雙方經常是唇槍舌劍,爭論得不可開交。”正所謂“燈不撥不亮,理不辯不明”,通過激烈爭論,最終,兩派觀點逐漸趨于一致,雙方均認為,只要牢牢把握“對司法程序沒走完的案件不評析、對案件辦理的結果不干預”這兩條基本原則,就不會踩到個案監督這根紅線;雙方還認為,案件評析與案件評查,只是表現形式不同而已,實質上是異曲同工。和案件評查相比,案件評析焦點更集中,針對性更強,權威性更高,相信震懾和促進作用也一定會更明顯。為確保案件評析有序推進,2012年4月26日,縣第十五屆人大常委會第32次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加強對司法機關辦理案件的監督辦法(試行)》。這份文件,不僅將開展案件評析活動必須遵循的兩條基本原則用文字形成固定了下來,還對如何選取案件、如何開展評析等進行了明確規定,這為開展案件評析活動提供了堅強有力的制度保障。 2.認真準備,務求案件評析精準到位。在人大常委會上評析案件,不僅辦案單位“壓力山大”,作為評析主體的案件評析調查組,同樣也不輕松。因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發生案件定性不準、評析出錯等問題,進而導致人大常委會權威受損。
為此,案件評析調查組從選案開始,就一直非常用心。那么,案件評析調查組是通過哪些渠道選取的案件,又選取什么樣的案件進行評析的呢?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三選三不選”。所謂“三選”,即從有瑕疵和問題的案件當中選,從涉法涉訴信訪案件當中選,從人民群眾關注的案件當中選;所謂“三不選”,即司法程序沒有走完的案件絕對不選,相關各方看法存在嚴重分歧的案件絕對不選,對解決當前問題沒有助益的案件絕對不選。選準了案件,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為了發現案件中存在的問題和不足,每次評析之前,案件評析調查組都會利用2個月左右時間,調閱全部卷宗資料,接觸所有辦案人員,并到相關部門和單位進行調查走訪。2018年,為了評析一起涉及項目建設的強迫交易案件,案件評析調查組就調閱了所有卷宗資料,并相繼走訪了縣公安局、縣人民法院、縣人民檢察院、縣水利局、縣氣象局、縣看守所、碼頭鋪派出所、石門縣公安局三圣派出所等單位。為確保案件評析經得起推敲、經得起質疑,每次成稿之后,案件評析調查組都會邀請專家學者、律師代表等專業人士,就評析發言當中的法律問題進行充分討論,并根據討論意見進行反復修改。但無論怎么修改,有一點始終不變的是:堅持有什么問題就指出什么問題,有多少問題就指出多少問題,絕不搞遮遮掩掩,絕不搞避重就輕。2018年10月30日,在縣第十七屆人大常委會第十六次會議上,在評析上文所述的強迫交易案的過程中,案件評析調查組成員、縣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劉輝就當著所有常委會組成人員的面,直指該案“詢問不規范、偵查不深入”等7大突出問題。正是因為案件評析敢于動真碰硬,列席會議的部門領導才感覺到“很震動,坐不住”。 3.以點促面,確保案件評析收到實效。開展案件評析活動,案件評析調查組雖是從個案入手,也指出辦案過程中存在的突出問題,但是,從不就個案具體處理的問題發表意見,他們都是跳出個案,從類案的角度提出建議,以達到舉一反三、以點促面、不斷擴大案件評析實際效果的目的。在2015、2017兩次評析民商事案件的過程中,案件評析調查組均發現,訴訟參與人存在虛假擔保、無效擔保的問題,而合議庭也存在對證據審核把關不嚴的問題。針對這兩個問題,2017年10月31日,在縣第十七屆人大常委會第八次會議上,案件評析調查組當場就提出了“要努力提升案件審判質量、努力推進社會信用體系建設”等意見建議。2018年6月份,縣人大常委會又采取了進一步的動作,專門聽取縣人民法院執行工作情況匯報,之所以要連環出拳、接連出手,縣人大常委會的目的就一個:就是要助推社會信用體系建設,支持法院基本解決執行難問題。從2012年到現在,澧縣已連續開展了七次案件評析活動,做到了各種類型的案件全評析、全覆蓋。接下來,“我們不會停下腳步,還會繼續向前,對案件評析活動進行大膽探索創新,不僅司法機關已辦結的案件要評析,行政執法機關已辦結的案件也要評析,以形成一手監督公正司法、一手監督依法行政、兩手共同推進的格局。”澧縣第十七屆人大常委會主任馮文元表示。二、用鍥而不舍的韌勁,推進兩法銜接 所謂“兩法銜接”,是指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的有機銜接。這一機制,雖然早在2001年7月就已而確立,但是,在澧縣,卻一直推進緩慢。對這項工作的重視,經歷了一個曲折反復的過程。 1.兩次評析,激活兩法銜接工作機制。2011年2月,中辦、國辦轉發了國務院法制辦等八部委辦聯合印發的《關于加強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銜接工作的意見》。為貫徹落實文件精神,當年5月17日,縣政府分管副縣長組織召開了行政執法機關移送涉嫌犯罪案件專項監督活動聯席會議,并印發了活動方案,建立了“兩法銜接”聯席會議機制。但是,由于種種原因,這項工作推進不久就停頓了下來。一直到兩年半以后第二次開展案件評析活動,方才將這一機制重新激活。2013年,縣人大常委會評析的是一起因爭奪煙花爆竹銷售市場而引發的故意傷害案。在評析案件過程中,案件評析調查組發現,在個別行政執法單位,因為辦案人員的執法水平不高,證據固定能力不強,加之案件移送意識缺乏,最終導致刑事案件被降格處理的情況并不鮮見。2014年,縣人大常委會評析的是一起集體吸毒案,評析過程中,案件評析調查組發現,這一問題依然存在,這引起了縣人大常委會的高度關注。會后,縣人大常委會出臺了《關于進一步規范行政執法工作的審議意見》,明確要求各行政執法機關必須“扎實推進兩法銜接工作”。這份文件,將“兩法銜接”工作推上了良性發展軌道。 2.兩份建議,指引兩法銜接努力方向。為進一步推動兩法銜接工作,2015年6月26日,縣第十六屆人大常委會第十六次會議專門聽取了縣人民政府、縣人民檢察院關于開展兩法銜接工作的情況匯報,會上,縣人大常委會直言不諱地指出,要推進“兩法銜接”工作,必須解決五大突出問題,即“思想認識不統一的問題、內部監督機制不完善的問題、聯席會議機制不運行的問題、信息共享平臺不暢通的問題、法紀責任追究不到位的問題”。在縣人大常委會的積極推動下,2015年7月,縣人民政府成立了以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為組長的“兩法銜接”聯席會議機制,出臺了《澧縣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銜接工作實施細則》。時隔一年,2017年6月27日,縣第十七屆人大常委會第五次會議再次聽取了縣人民檢察院關于偵查監督工作的情況匯報,在充分肯定縣人民檢察院偵查監督工作特別是立案監督工作成績的同時,縣人大常委會也指出了人民檢察院與相關行政執法單位的溝通協調還有待加強的問題,縣人大常委會同時建議,縣人民檢察院要強化監督意識、配強工作隊伍、增強工作實效。其后不久,澧縣兩法銜接信息共享平臺投入運行。 3.多措并舉,推動兩法銜接深入開展。實質上,除了采用案件評析激活、紅頭文件指引、聽取匯報推動等常規手段外,縣人大常委會還利用旁聽庭審、專項督導檢查等時機和形式來強化行政執法機關的案件移送意識,促使兩法銜接工作向縱深推進。2016年12月14日、2017年9月15日,縣人民法院分別開庭審理劉某清等人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案、庹某強銷售有毒有害食品案時,縣人大常委會都組織了大規模的旁聽庭審活動,旁聽人員當中,就包含有行政執法機關的分管法制負責人。2017年和2018年8月,縣人大常委會又兩次組織相關司法機關負責人,對31家行政執法機關進行了“兩法銜接”工作專項督導檢查,通過抽查案卷,發現了少量涉嫌犯罪但未移送案件,事后,這些案件都被迅速移送至公安機關。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通過連續六年推進兩法銜接工作,目前,成效已經逐漸顯現。2012年,全縣各行政執法機關僅向公安機關移送涉嫌犯罪案件2件,2018年,這一數字已經上漲到14件。特別是安全生產、食品安全領域,成效更加明顯。據不完全統計,近三年來,全縣共有24人因安全生產、食品安全違法犯罪行為被追究刑責。
下一步,縣人大常委會將著力推進兩法銜接信息共享平臺建設,著力推進兩法銜接考核機制建設,不斷把兩法銜接工作推向更高水平。三、用“小題大做”的勁頭,推進旁聽庭審一般人都認為,旁聽庭審不過是小事一樁,無非就是組織幾個人聽一聽案件,最多庭后議一議,但縣人大常委會不這么看。旁聽什么樣的案件、組織哪些人旁聽案件、旁聽完案件以后又怎么做,這里面大有門道、大有學問!把旁聽庭審活動組織好了,不僅可以起到推進司法公開、見證司法公正的效果,還能起到處理一個、教育一片的作用。基于這一認識,近幾年,縣人大常委會在旁聽庭審方面花了不少心思,下了不少氣力。 1.掌握主動,精挑細選旁聽庭審案件。以往,在旁聽案件選擇的問題上,往往是各司法機關決定,由司法機關說了算。這樣,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有可能各司法機關推選的案件旁聽對象不關注,而關注的案件卻又沒機會旁聽。為解決這一問題,2013年,縣人大常委會對旁聽庭審的組織流程進行了變革,變成了由縣人大常委會根據代表反映的熱點和社會關注的焦點,來選擇旁聽案件,這樣,便于更好地發揮代表和社會公眾的監督作用。如去年8月23日縣人大常委會組織旁聽的“王某志、肖某云、鄧某文非法制造、儲存爆炸物品案”,就是一起很典型的例子。去年3月31日,縣人大常委會從本縣碼頭鋪鎮獲悉,該鎮安監站發現了一起非法制造、儲存爆炸物品案,并當場抓獲人員2名,查獲黑火藥若干。獲知該信息后,縣人大常委會第一時間對這起案件進行了跟蹤監督,并提前通知縣人民法院,這才有了8月23日的旁聽庭審活動。 2.不守陳規,努力擴大旁聽庭審參與面。旁聽庭審,縣人大常委會不僅僅只組織人大代表參與,還注重擴大旁聽庭審的參與面。2017年,縣人大常委會組織了7次旁聽庭審活動,近1000名旁聽對象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人民群眾。如6月15日,縣人民法院在碼頭鋪鎮巡回審理胡某某森林失火案,縣人大常委會就組織了500多名普通群眾到場旁聽庭審的全過程。上文所說的王某志、肖某云、鄧某文非法制造、儲存爆炸物品案,縣人大常委會也不僅僅只組織縣人大代表參加,還組織了縣內4家煙花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安全管理人員及碼頭鋪鎮的部分煙花爆竹經營業主參加。一些干部群眾深切地感受到,通過參加旁聽庭審活動,不僅深受教育和警醒,也感受到了審判的客觀和公正,消除了對司法機關的一些誤會。 3.緊抓不放,不斷放大旁聽庭審實效。旁聽庭審,并不是聽聽了事,縣人大常委會還注重發揮旁聽案件的警示教育作用,注重對旁聽案件進行跟蹤監督。前文所說的“庹某強銷售有毒有害食品案”,縣人大常委會就將案發過程拍成了微電影,在縣電視臺播放后,引起了社會強烈反響。胡某某森林失火案,縣人大常委會就對其補栽補植苗木的情況進行了跟蹤監督。去年5月10日,縣人大常委會專程到其居住的碼頭鋪鎮球山村,實地查看了苗木成活情況。之所以對這一問題緊抓不放,縣人大常委會就是要通過跟蹤監督,維護法律的威嚴,維護法院生效判決的威嚴。學習永無止境,奮斗沒有盡頭。盡管澧縣的司法監督工作取得了一點成績,但是,縣人大常委會并不因此而滿足。
今年5月13日至19日,縣人大常委會專程到郴州資興市、廣東省江門市新會區和廣東省珠海市金灣區進行了學習考察,以汲取外地先進經驗。下一步,縣人大常委會將積極支持檢察機關開展公益訴訟,努力實現人大法律監督與檢察院法律監督有機銜接,切實增強司法建議書、檢察建議書和糾正違法通知書剛性,不斷把人大司法監督工作推向深入,為實現習總書記提出的“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義”的奮斗目標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
來源:澧縣人大
作者:秦鵬飛
編輯:redcloud